上山有了公路，长安车可以开到家门口，路边多了待扦插的苗子，陆续有150多个乡亲回到老家发展，曾经冷清的院坝闹热了起来……近日，在江津区李市镇洞塘村一社，从深圳打工回来的村民周吉华惊喜于眼前的一点点变化。
最让老周感到惊奇的是，这些变化的源头竟是一根不起眼的臭黄荆！
仅剩4位老人留守大山
“山高坡又陡，全靠两腿走；尽是黄泥巴，猴子满山爬；冬天冷得抖，火兜不离手。”今年62岁的周吉华说，这曾是洞塘村的真实写照。
据了解，洞塘村是江津区级困难村，该村一社更是“困中之困”。这里地处海拔800多米的山埂上，不通公路，土地贫瘠，“盛产”红薯和萝卜，过去村民想吃白米饭都成问题。“山上的女孩长大都嫁到山下，壮劳力都外出打工，山上讨媳妇成了老大难问题。”周吉华说，一家五兄弟，光棍就有三人。
前些年，大部分老人下山帮子女带孩子，或者投亲靠友。原本500来人的一社，常年留在山上的仅剩冯定华等4个老年人。
专家指点种臭黄荆
随着脱贫攻坚工作的开展，市区两级的扶贫干部30多次步行上山，寻找适合当地的产业。但山林间只有一间间凋敝的土房，没有人，啥事都不好办。
江津区农业农村委、扶贫办请来农技专家，漫山遍野地走，最终发现山上的臭黄荆长势颇好。专家曾维友介绍说，臭黄荆土名“豆腐柴”“观音草”，系多年生小乔木，根、茎、叶均入药，有清热解毒、消肿止血、治疟疾、疔疮、创伤出血和去蛇毒等功效。经科学实验证明，臭黄荆含有大量对人体健康有益的天然食用果胶和蛋白质等成分，具减肥保健等效。
一个偶然的机会，在外和丈夫一起创业的村民冯明学得知此事，便向丈夫、重庆鑫联晟建筑劳务公司负责人黄能推荐：“臭黄荆是一种清热解毒的中药材，别看它外观不怎么样，但全身都是宝。村民们头痛脑热，或者被蛇咬了，用臭黄荆的疗效都还不错。臭黄荆的叶子还可以制成‘翡翠豆腐’。”
老婆的一番话，让黄能动了心思：“何不发展臭黄荆种植加工，带动大家一起增收？”说干就干，2018年，夫妻俩投入600多万元，成立重庆宏龙金农业公司，专注发展臭黄荆种植。
两人放弃大城市惬意的生活，回到墙裂瓦稀的土房子里，每天到山上翻土整地，剪臭黄荆枝条进行扦插繁育。在曾维友等专家的帮助下，他们克服了臭黄荆无法用种子繁殖的难关。两人还曾被毒蛇咬了，幸而有臭黄荆排毒才安然无恙。遭遇毒蛇后，夫妇俩对臭黄荆更有了感情。
连片发展上千亩
得知有人上山发展产业，乡亲们纷纷主动联系，把自家包产地流转集中种植臭黄荆。2019年，宏龙金农业公司很快形成了1000多亩的连片种植规模。
移栽、浇水、管护都需要人手，仅靠黄能两口子完全忙不过来。得知消息，乡邻们陆续上山，最开始不要工钱，自带干粮，每天清晨不请自来。从几个、十几个，到几十个，再到100多个。
“我们也悄悄地从一开始就给每一个来上班的人记了工天，月底准时兑现当月工资。”黄能说，59岁的低保户周积光两口子一起来上班，合计月收入近6000元。周吉华从朋友处得知后，也从深圳赶了回来。
为了种好臭黄荆，黄能没有更多时间打理创办的劳务公司、电商公司和建材销售公司，眼看着几家企业利润下滑，他略有遗憾，但更多的是一份成就感：“没想到，我们带动了这么多乡亲们回家，让冷清的山埂又有了人气。”
全社乡亲又团聚了
近日，趁着发放今年土地流转费的机会，黄能买来一头猪，用山上的蔬菜办了个简朴的团年宴。大家一起动手，全社乡亲又一次大团圆。
几瓶红苕烧酒下肚，黄能和乡亲们都笑了。“臭黄荆其实是香饽饽，根、茎、叶、花和果实都是上好的药材，还可提炼天然果胶替代进口，市场前景好得很。”黄能和大家商量，利用山埂海拔较高、位于风口的地理条件，把农家土屋清理出来做成有格调的民宿，邀请城里人前来避暑吹凉风，品尝用臭黄荆制成的保健食品――翡翠豆腐，增加大伙的收入。
特约通讯员曹成
北京国信涉农资讯中心 主办 | 政讯通·全国政务信息一体化办公室 主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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